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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相關 (2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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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床上,不一會兒就將布衾哄幹了。

唐初一回房拿了衣裳後,就去了澡房,也不知澡堂的一方池水是什麽水,冬暖夏涼,很奇異,而且不管怎麽洗,總是很清澈很幹凈,好像能自動凈化。

她關上門,把幹凈的白色輕紗衣掛在架子上,窸窸窣窣的脫了濕透的衣裳,身材玲瓏有致,一雙玉足緩緩淹沒進溫水中,直至整個身子都浸泡下去,舒服的靠著。

笙拂在窗縫外偷窺,見她閉上眼後,輕手輕腳的進去,動作輕到聽不見一絲聲響,他連脫衣服也未發出任何聲音,露出曲線完美的腹肌,剩了個白色的褻褲。

他緩緩,緩緩的下水坐在唐初一的身旁,她嬌嫩的小臉因溫騰的霧氣緩緩升起紅暈,睫毛彎彎垂在眼瞼下,濃密黑亮,溫水打到她的*胸*口,露出了曲線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,濕淋的長發垂在身後,長如流水。

這副身材,這副容顏,令人血脈噴張,笙拂眼中的火苗躥起,垂下眼眸,見到水中她朦朧別樣凹凸有致的身子,纖腰不盈一握。

他的喉結上有一滴汗,順流而下,他漸漸靠近她,環住她水中滑嫩的腰肢,將火熱的唇瓣貼到她的脖頸上,細細舔咬......

唐初一驚呼起來,睜眼便見到一張無暇的側臉在自己肩上,她撲騰著水使勁打他,奈何笙拂的手臂太有力,她掙脫不了,有些惱羞成怒,無心思體驗脖子上傳來的酥麻感,她只曉得自己身上一*絲*不*掛,還被他抱著了。

“啪!”

她用力甩了笙拂一巴掌,怒道:“笙拂,你把我當什麽了,妓*女麽?無名無分的,你憑什麽碰我,滾開!” 他從溫柔香蘇醒過來,將她扣在水臺邊上,她上不去下不了,捂住了身上。

笙拂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,他咽了把口水,並未生氣,聲音感性沙啞,款款柔柔:“我不會碰你的,就親親而已,嗯?”

“滾開,滾開,滾!”她試圖推開他,那雙有肌肉的手臂絲毫未動,笙拂斜著腦袋吻上去,唐初一的頭躲來躲去,臉被氣得潮紅。

笙拂還以為她是害羞了,大手穿過她的發絲,把她的後頸往自己身上按,貼上她柔軟的粉唇,輾轉一會兒,將舌尖伸進去,探索每一個角落,清甜的味兒格外誘人。

她雙手護住前面,生氣的用牙咬傷他,笙拂皺了下眉,繼續在口中糾纏不休,她擡腳狠踢笙拂不可描述的地方,他早有預料,矯健修長的雙腿夾住了她一只腿。

☆、逃跑

唐初一沒有了法子,既委屈又憤怒,臉上的眼淚嘩嘩的流下,想她也是個千金大小姐,如今落得這個地步,被人玩弄......

笙拂察覺到唇上有溫熱的液體,睜眼便瞧見她哭了,神色中百般的不願。

他頓了一下,離開她的唇瓣,擡手擦拭她臉上的淚珠,唐初一又給了他一巴掌,笙拂這次動氣了,捏住她的下巴,咬牙切齒道:“我親不得,碰不得?嗯?”

轉瞬想到那一年,她瘋魔的吻著唐修的屍體,眼中的神色冰冷下來:“那誰碰得?誰親得?我就這麽任你隨意玩弄麽,你當我是什麽?高興了賞兩口親,不高興了,我吻你,你便甩我巴掌,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過,我對你一心一意,什麽都不要只要你,你呢?你為我做過什麽?”

唐初一被他問的更窩火,他那冰冷的眼神使自己更為難受,她大聲吼他:“玩弄?到底是誰玩弄誰?我們成親了麽?我一個女子竟然要提醒你成親,多麽的可笑!你我尚未成親便這樣親親我我,甚至被你看光了,你是男子一點也不虧,玩兒完我便可棄去,你說什麽都不要,你不要什麽了?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!我為你做過什麽?我離開了家人,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跟著你,你說我為你做過什麽?你懂不懂思念親人的感覺?多少個夜晚我都想回家看看,可是我不能,若當年我在皇宮內,也是有機會回家探望的,那時我糊塗,竟然就這樣跟著你出來了!我就瘋魔了才跟著你,你三天兩頭陰晴不定,時而對我笑,時而冷著臉,我欠你什麽了!滾開!”

她一口氣漲紅了臉吼完這些話,有些氣短,胸*口起伏呼吸著,更襯的身材洶湧,笙拂聽完這席話楞住了,見到她起伏的身子,目光如炬。

原來,她這麽在乎成親......也是,到底是自己疏忽了她的意願,她現在是凡間女子,自然在乎這些,他不在意不代表她也不在意,是他忽略了,他的確是總想著自己付出多一些,卻沒想到她輪回的痛苦,擁有的人間情感,是啊,她也付出了,他怎麽就沒有看見......是自己太自私了麽?

唐初一見笙拂低著眼沈思,流光內斂,那張清貴淡雅的面龐有些玄目,他的雙臂依舊撐著水臺,禁錮著她,不自覺的臉開始發燙。

她別過頭,咬著殷紅的丹唇,因方才的怒吼,聲音有些啞,語氣決絕:“我要回唐門,就這樣了吧,一拍即散,虧了也算我自己的,我也受夠了沒有自由的日子,可能我們的性子就是不合適,你總是像個悶葫蘆,什麽心裏話都不告訴我,我也是個急性子,毛毛躁躁的,你不喜我平常說的話,我也不喜你悶著不說話,我喜歡去外面玩,你卻喜歡打坐,我們完全就不合適,好聚好散,閃開。”

說完,螞蟻啃噬一般的感覺又朝心中襲來,她強忍著,這次一定要走。

她伸手去推他,笙拂強行擁住她,把腦袋磕在她柔美的肩膀上,用牙輕咬了一口,她肩上便起了一排牙印,笙拂低聲軟語道:“誰跟你一拍即散了,我這輩子就是栽倒你手裏了,算是我的錯,我本身就不在乎成不成親的,是我忽略你了,你若真的想成親,改日我就準備一個禮堂,只是沒有家人,沒有賓客,委屈你了。”

唐初一繼續推他,語氣無奈:“我真的要回家了,我也不想再跟你三天兩頭的吵鬧,走開。” 笙拂擡起頭,把她按住,語氣隱忍著:“我都已經跟你道歉了,準備跟你成親了,你還想怎樣?”

唐初一被他隨意的話語,刺激了下,敢情是她不要臉逼著一個男子成親了?這說出去給任何一個人聽,簡直要貽笑大方,她想要離開的心意更決然了,心口的不適微重,她冷著張臉,不說話。

笙拂認為她還在生悶氣,也不準備說話互相刺激彼此了,環著她的腰,把頭枕在她的肩上摩挲兩下,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,閉目養神。

唐初一深深顰著眉,她討厭被他控制,連洗個澡也要禁錮她,她徹底厭煩了這種束縛,她想要自由,迫切的想要自由,她準備先穩下笙拂。

窗外的雨滴聲漸漸變小,這場夏季及時雨也停了。

唐初一咬了下唇瓣,神色有些不甘,發出來的聲音十分的柔和:“洗好了麽。”

笙拂緩緩睜眼,眉宇竟然有股微微的疲憊感,他見初一沒有生氣了,在她的嘴上淺嘗了一口,一只手掌著她的脖子,幫她洗頭,道:“不生氣了?”

他忽來的溫和,讓唐初一有幾秒不想走了,但一想起他方才的話,三天兩頭陰陽怪氣,最重要的是仿佛要把自己一輩子禁錮在這個四合院內,她還是暗自下定決心要離開。

她淡淡嗯了一聲,反正她要走了,也不介意被他看光,不如來一次最後的溫情,她盤上笙拂的脖子,斜著頭吻下去。

他身下一直硬著,此刻有些欲罷不能,二人似火一般在唇上糾纏著,他的手不知不覺在她的身上流連著,唐初一忍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

她想的是,此時是她在*嫖*他,心中好受了些......

笙拂強忍著*欲*火,起身穿了衣服,待他走後,唐初一快速的穿戴完整。

晚上用膳,笙拂做了酒釀醪糟,唐初一這時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不停的誇好吃,思緒早已飄到九霄雲外去了,吃食的動作頭一次這麽雅這麽慢,她在想先回去看看家人,再去混跡江湖,她一直想做的事,就是自由自在,遨游四方,當一個俠女。

更想像唐修一樣,混得名號響亮,但唐修是讓人聞風喪膽。

混跡江湖,也不能用真名,最好再學個什麽易容術的,她可沒忘記皇上好像在找她來著。

想到以後的日子心中充滿了無限向往......

笙拂見她呆呆的做著吞咽的動作,眼神有些木訥,以為她還在生悶氣,他撫上她的手:“明日下山去采辦成親要用的東西吧。”

唐初一心中微動,轉瞬便想到了今日的侮辱,她是女子,她有自己的驕傲,求來的這場成親寧可不要,等她浪跡江湖,開懷大笑時,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,她不會再對任何男子心動,心底裝了兩位已經夠了。

她清澈靈動的眼睛有著流光溢彩,一念之間,垂下眼簾,眸色已經暗淡,她低聲說出了違心的話:“好啊。”

笙拂見她眼中的神色充滿了光彩,心中也不禁的高興起來,哄女人原來這麽簡單,滿足她想要的就成了。

待到夜晚三更,唐初一窸窸窣窣的在房內收拾好了細軟,帶上了小黑和小褐,這兩只小霸王在同類中最厲害,所以她也很喜歡。

邊收拾邊掉眼淚,心中的啃噬感卷土重來,她緩緩開門,動作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差錯,因為笙拂有著近乎變態的厲害,她出房門後,走向大門口也用了十五刻鐘。

唐初一渾身冒著冷汗,無限放慢了開門的動作,之前逃跑過不少回,從最開始出了房門就會被逮,到最後剛出大門才會被逮,技術稍微練了點出來。

這一次逃跑心中分外的愧疚,畢竟有了感情......她終於踏出了大門,月光之下一地的銀白,她適應了黑夜的雙眼此刻看地上的路格外清晰。

樹林中的枝葉,被清爽的涼風拂的的沙沙作響,她很怕黑,總覺得看不清的樹林中仿佛藏了什麽鬼怪,下一秒就會撲過來吃了她。

唐初一不敢再看樹林,只盯著蜿蜒的小路看,她依舊輕手輕腳的,生怕招了笙拂來,眼淚滴在臺階下,發出的滴水聲,在這格外寂寥的夜晚,略微大。

當她走遠了些時,按捺住心中的啃噬感,瘋狂的奔跑起來,她自由了!她快能觸摸到那一直想要的向往了,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,下了山便能觸手可得。

正當她冒著冷汗狂跑時,上方的黑夜中飄著一抹白色的身影,修長挺拔孤寂,他緩緩在唐初一的前方十步落地,唐初一驟然間意識到了什麽,停止了奔跑,僵著身子,順著那雙白靴,緩慢擡起頭看那人。

涼爽的微風刮在唐初一身上,此刻有些發冷,夜很寂靜......

笙拂的一身飄飄白袍,本應該與這黑夜格格不入的,可此時,他那修長孤寂的身影,仿佛與這寂靜的黑夜融為了一體,他面無表情的立在月色之下,身上有著淡淡的微光。

唐初一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怒罵她,可是這次並沒有,笙拂靜靜的立在她面前,那雙深灰色的眸子宛如一口波瀾無蕩的枯井,有著讓人無法看懂的平靜,無波無瀾與荒涼在他眼中體現的淋漓盡致。

唐初一的脊梁骨陣陣的發涼,此刻平靜到過分的笙拂,異常的陌生,他的平靜讓她感到窒息,仿佛是海面上風暴來臨的前夕......

她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,他那淡雅高貴的面龐拂著幾絲黑發,在朦朧月色中極為不真實,仿佛他只是一縷白魂......

笙拂扯唇一笑,涼薄到極致的笑......使唐初一心口的啃噬感猛然一揪,疼痛不已。

她與他在黑黑的孤夜中站了許久,笙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,只是用那雙陌生的眸子看著她。

唐初一想,哪怕他開口罵她一句也好,他越這樣平靜,心口越滲的慌,她率先敗下來了,慢慢走向笙拂,伸手纖細的手臂想要抱抱他。

將要碰到笙拂時,他面無表情的將她推到在地上,唐初一仰頭看他,他的目光沒有在她身上,而是平視前方,她站起來,默默的往回走。

笙拂一步一步在後面走,唐初一走幾步就回頭看他一眼,他的樣子著實像個鬼魅......

她暗暗對自己生氣,明明是他禁錮了自己,搞得好像自己欠他很多一樣,明明是他不想成親,此刻又做出這副樣子來作甚!

直至回到了四合院,她進入房間躺下後,笙拂站在她的床邊,不言不語,無波無瀾......真就像一個不會說話的魂魄一樣。

☆、他與丁若馨

唐初一伸手去拉他,依舊被他拂掉了手,她小心翼翼道:“你不睡麽?” 他攝人的眼眸直射她的內心,語氣淡薄,透著絲絲的涼氣:“你愛我嗎?”

她的喉嚨一梗,啃噬感不無時不刻的撓著她,她沒有逃避他的眼神:“愛。” 只是說出了這一個字,啃噬感竟然消退了一大半。

笙拂坐到榻上,唐初一往裏退,給他空出位置,可笙拂一動不動,如石像一般穩坐著。

不睡算了,唐初一蓋過布衾,悶頭就睡。

直到第二日,艷陽高照,照得滿屋亮堂......唐初一虛了會兒眼,適應後睜開,笙拂坐在床前,好像坐了一夜,她搓搓眼睛,探頭去看他。

笙拂的眼中有隱隱的血絲,他靜靜的側頭,面無表情,唐初一沒來的有些心虛,也不曉得虛什麽,她拍拍自己的臉,伸了個懶腰,把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,笙拂淡淡推開了。

她凝了一下,心中有些難過,也曉得是自己作出來的後果。

用過早膳後,她回屋裏畫畫,笙拂卻推門進來,他目不斜視,聲音淡淡不慘一絲感情:“去茶館。”

唐初一的眼睛噌亮,擱下筆:“好。” 她利索的換了一身男子裝扮,出門後,一眼就看見笙拂的背影,很冷漠。

唐初一上前拉他的手,被甩開了,她的心漸漸沈了下去,笙拂不理她了麽?

他背著手,衣擺漂翩,漫步朝門外走。

她邁著步伐跟在他身後,不說話就算了,她的氣也沒過呢,她明明已經主動示好了,笙拂是幾個意思?

兩人不語,慢慢拾階而下......

唐初一覺得今天的路走得格外的長,許是心境的緣故,笙拂由內而外散發著疏離、冷清,目光沈靜不看她一下。

到了繁鬧喧囂的大街上,二人顯得格格不入,些許他們身上的氣氛太冷清了,來來往往的路人一如既往的會看唐初一,進入茶館內,唐初一還是選了靠窗的位置坐。

笙拂來後,丁若馨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游過去,杏眼中帶著別樣的風情,男子與她對視一眼,便會心酥......只是她沒有給旁人一個眼神過。

她今日只帶了一位鏢師,一個丫鬟,她想人少的話,和安風相處起來,才自在。

唐初一落座,先前有些傾心她的丫鬟立馬過去,詢問她要吃什麽,唐初一撐著下巴,點了花生瓜子花茶,卻沒有點糕點,吃過玫瑰糕後,再吃其他的糕點,有些難以下口。

笙拂仿若在聽說書先生講故事,唐初一瞥他一眼,也投入到故事中了,講得是江湖之中的狹義肝膽,她便聽的入迷了,這是她心中所向往的,無奈苦笑起來,笙拂恰好捕捉到了她的苦笑......

茶水瓜子端上來後,丫鬟時不時偷看唐初一,最後戀戀不舍的回原位站著。

唐初一殼起瓜子兒來,卻沒有往常有勁,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桕照射進來,兩人的白衣分外晃眼,甚至有些反光。

丁若馨按耐住自己的心思,她若是先去了,在男人的主導權這邊便會先失,她很自信以自己的姿色氣質,安風那樣普通的男子怎麽會不動心?

丁若馨淡淡瞟了幾眼,陽光下,安風的白袍十分奪目,不去看他那張臉,恍然覺得這是一個絕世男子,那通身的氣質,讓丁若馨甚至覺得自己配不上他。

她打住了自己可笑的想法,明明是她高看了安風而已,因為對他心動,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吧。

笙拂面無表情的聽著故事,唐初一心道:我剝一個瓜子兒給你吃,你吃我就不跟你計較前嫌,你不吃以後都別說話了。

她挑了個比較大的瓜子兒,剝出來後,圓白飽滿,她把瓜子仁遞到他的唇邊,他冷著臉,毫不猶豫揮手打掉了,那顆掉落的瓜子仁仿佛是她的心一樣......她有些灰冷。

唐初一蹲下去,撿起那顆瓜子仁,不嫌臟的放進嘴裏,丫鬟看到了這一幕,連忙過來把手帕接在唐初一的嘴邊:“公子,掉到地上臟了,吐出來吧。”

唐初一恍若未聞,自顧自的咀嚼,喃喃道:“臟了也是我的心,掉了理應要拾起來。” 丫鬟瑉著唇:“公子說得是何意思?小玲不明白。”

笙拂的眼中濺起了丁點兒波瀾,他閉目養神,嘴唇囁嚅著,始終沒有說話。

唐初一坐回位置,沒有回答丫鬟的話,小玲撓撓頭替唐初一斟好茶退回原位,她覺得今日的兩位公子怪怪的,好像是吵架了?男人之間也會吵架冷戰?

唐初一剝了一個又一個的瓜子塞進嘴裏,笙拂聽到剝瓜子的聲音,有些心煩意亂......

丁若馨見笙拂根本沒有要過來跟她說話的意思,有些納悶,最終還是按耐不住,弱柳扶風的漫步走向他,小廝搬了個椅子放在笙拂旁邊,丁若馨自然坐下。

笙拂察覺到丁若馨來了,因為她那身胭脂味兒淡淡的飄在鼻下,唐初一瞥了藍衣女子一眼,繼續吃瓜子兒。

丁若馨見笙拂蹙著眉,便伸了芊芊玉手過去,撫平他的眉,笙拂微微睜眼,溫和道:“很香。” 唐初一剝瓜子的手一頓,心中失落,神色自然。

丁若馨的臉上浮起了一抹紅暈,杏眼中帶著絲絲的柔情,柔聲道:“我有一個小廚房,你可要去看看?我可以教你做些點心。”

笙拂沈吟了一下,溫和笑道:“好啊,你的廚藝我很佩服。” 他始終沒有對唐初一露過一個眼神,好似眼裏只有丁若馨。

唐初一淡淡的吃瓜子兒,看著臺上的說書先生,仿佛身旁的兩位是陌生人。

丁若馨掛出得體的微笑:“多謝誇獎,現在就去?” 笙拂從椅子上站起來,身姿欣長挺拔,丁若馨越看他越喜歡,他們正準備走。

笙拂頓了下腳步,回頭對唐初一淡漠道:“走。” 她喝著茶,穩坐不動,恍若未聞,似乎對說書先生講得故事很入迷。

丁若馨隱隱察覺到他們兄弟之間的氣氛了,笙拂並未多說,輕輕碰了丁若馨的肩膀一下:“不用管她,走吧。”

丁若馨當然不會直接就走了,她朝唐初一和煦微笑:“安小公子,一起去吧,等會兒有好吃的哦。” 唐初一此時覺得丁若馨的聲音十分惡心,她拂了拂衣擺上的渣屑,淡然站起來:“是麽。”

丁若馨點點頭:“等會兒做盤饊子先讓你嘗嘗,滋味兒自然和其他的做法不一樣。”

唐初一未說話,默默跟在他們二人身後,她擡眼就見笙拂與丁若馨有說有笑,他們挨的很近,有百姓推著運貨車子路過,笙拂輕輕攬了攬丁若馨的肩膀,動作輕柔,眼神溫和。

唐初一心中泛著一陣陣的酸澀,面上仍然自若,看不出什麽不快的神色,好像不關她的事。丁若馨身邊的鏢師同唐初一講話,問道:“你們是哪裏人?”

她殼著手裏的瓜子兒,笑嘻嘻道:“本地人,你呢?” 鏢師伸手要了點瓜子兒:“我是金陵人,叫我何澤就行了。”

笙拂側著耳朵聽身後那清脆圓潤的聲音,邊與丁若馨談笑,偶爾捋捋她額邊的碎發絲,丁若馨眼中的情愫漸漸流露出來......

唐初一輕咬嘴唇,繼續跟何澤聊天,而丁若馨的丫鬟一句話也不多說,跟在丁若馨的另一側。

何澤道:“你們巴蜀是塊寶地,我打算在這落葉生根了。”

唐初一疑惑道:“金陵不是也很好麽?你為何要背井離鄉,我們巴蜀固然好,生活習性與你們那處大為不同,你習慣的了啊?我們吃的要辣些,主要是我們蜀地濕重,大都愛吃辣祛體內的濕氣,可你們金陵人就不大吃得。”

何澤嘆了口氣,道:“人在江湖中身不由己......是有些不習慣,我之前還疑惑你們這的人那麽愛吃油潑辣子,臉上卻沒有生瘡,原來是濕氣的故,你是大夫?”

唐初一露出小白牙,晃得噌亮,兩邊的梨渦讓何澤恍然間以為她是個女子,不禁有些失神。唐初一道:“算不得大夫,懂一些醫學。”

何澤打趣道:“要不小公子給我紮幾針,我來了蜀地身子有些不適,頭發總油膩。” 唐初一二話不說摸出了銀針,往他身上紮,動作一氣呵成,何澤有些楞住了,他不過說說而已。

唐初一邊紮邊道:“來了之後頭發油膩,就是濕氣的故,吃點油潑辣子去濕就行了,如若不習慣吃辣,就吃薏米粥、紅豆粥這幾樣都是去濕的。”

紮好針後,她利索的收好,何澤輕笑道:“多謝小公子了,我就是吃不了辣。”

二人你一句我一句,講得可歡了,唐初一也沒有把視線往前面放,省的難過。

笙拂的衣袖內拳頭微捏,她果然還是沒把自己放眼裏......

丁若馨帶頭進了一個院子內,外面瞧著不怎麽樣,進去後讓人眼前一亮,花草樹木的布局分外精秀,裏面裝潢華麗,特別是廚房內,比普通人家住的地方還要幹凈好看。

房內有幾個理菜的婆子,見到丁若馨後忙拍拍身上的臟汙,行了個禮。

她微笑道:“不必多禮。”轉頭對笙拂道:“這是我的私人小廚房,我創菜時會在這裏頭呆上幾天,我爹對於我創菜絲毫不吝嗇,每日都會采進新鮮的食材來。”

笙拂見到這小廚房後,眼睛流動了些光彩,裏面各式各樣的蔬果粉面都有,擺放整齊,竈臺也有好幾個,切菜的地方更是寬敞幹凈。

唐初一翻了個白眼,她隨手拿起一個胡蘿蔔啃咬,自然沒人說她。

丁若馨對唐初一莞爾一笑:“安小公子且等一會兒,我先做點饊子給你吃,那邊有位置,你先坐著休息吧。”

唐初一嘴一撇:“別弄得太油膩。” 便悠悠的走向了桌子,坐著啃胡蘿蔔,何澤也拿了一根胡蘿蔔吃,二人坐在桌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。

丫鬟有些不滿嘟囔道:“小姐,你又不是廚子,瞧安小公子那樣,當自己是大爺呢。”

笙拂神色如常,丁若馨怕惹了笙拂不高興,便斥責丫鬟:“來者是客,胡說什麽,去泡些茶水端給安小公子。”

笙拂笑得如春風一般:“不用管她,我們開始做吃食吧。”

丁若馨微微抿嘴:“好,我家的饊子與旁家的也不同,不過很簡單。” 他們二人在切菜的臺上一起探討,丁若馨做起吃食來像變了一個人似的,神采奕奕,那股弱柳扶風也少了幾分。

丁若馨講解道:“制作饊子要用上好的面粉,加少許食鹽用水揉成面坯,還要加一點我家的秘方,然後搟面、切條,再搓成條狀......。”

☆、巴掌

笙拂撩起袖子,露出比女子還要光滑的肌膚,一起捯騰著面團......他們二人靠的極近,唐初一心中像是打翻了千年醋瓶一般,除了酸......也不曉得如何形容心情。

笙拂對自己視若無睹,卻對別的女子溫和有加,她心中生起怨懟......明面上卻是一點也不表露出來,看起來開心的緊,同何澤笑呵呵的。

笙拂用餘光瞟了幾眼唐初一,心中冷笑起來,與丁若馨湊的更近了,身子貼著身子,丁若馨雙頰泛紅,有些羞澀,不過很歡喜。

唐初一捋住自己額間的發絲,使勁扯了幾下,悶悶不樂的......待到丁若馨與笙拂把饊子做好後,端到桌上來,他們二人坐在一個長凳上,仿若一對。

唐初一垂下眼簾,蓄了些淚水,被生生逼回去了,她想要離開笙拂的心越發濃重,今晚她就再跑一次......

饊子色澤黃亮,層疊陳列,精致可口。

唐初一隨手撚起一條吃,香脆可口,擡起眼時,兩只眼睛水靈靈的,她道:“小嫂子與兄長果真是同心手巧啊,這饊子比我以前吃過的都要好吃,也不知是否融了你們二位情意的故,真真是好吃極了。”

笙拂眼中崩出一絲火星,他垂下眼簾默認,心中泛澀,初一完全不在乎他......她多哄哄自己要死麽?

丁若馨的臉透紅,像一片雲霞,她羞澀道:“安小公子別亂說。” 又轉頭吩咐了丫鬟去取些牛奶來,對唐初一道:“饊子幹吃的話脆口,泡牛奶吃又是另一番滋味兒,入口即化。”

牛奶上來後,唐初一泡了泡,果真是另一番味道,所以一會兒幹吃,一會兒泡著吃,何澤看得流口水,唐初一隨手塞了一個餵進他嘴裏。

丁若馨笑道:“鏢師想吃就吃,不用客氣。” 何澤便也不客氣了,拿起就吃。

笙拂眼中冒火,隱忍下來,他拿起饊子餵到丁若馨嘴邊,聲音溫情似水:“若馨,你嘗嘗。”

丁若馨嗯了一聲,張嘴小口小口的吃,模樣太過刻意,畢竟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。

笙拂越是對丁若馨溫柔,唐初一面上也越正常,邊打趣:“小嫂子早些過門,我也能天天吃這些好吃的了。” 丁若馨嬌嗔:“安小公子!不要胡說。”

唐初一心中蔑笑,裝個屁,還安小公子不要胡說,依她看,丁若馨巴不得自己多說點。

笙拂伸出修長的手指替丁若馨輕輕擦拭嘴角,道:“還要吃麽?不吃的話,繼續教我做點心。” 其實,丁若馨更喜歡同笙拂一起做食材,因為他會靠自己很近,讓她心中怦怦的跳。

他們又離開一起在臺上做食物,唐初一的手扣著桌子底下,她對何澤道:“我睡一覺,好吃的上來了叫我。” 何澤應了聲好,繼續吃著饊子,胃口大好。

唐初一趴在桌子上後,忍著的眼淚就流了出來,打濕了袖子,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,想著這次一定要走了,該挽救的她也挽救了,笙拂本身就是在玩弄她......不是說今日來采辦成親要用的東西麽?

轉頭便與其他女子親親我我,那樣溫柔體貼,她吃飯的時候也沒見笙拂餵她!

哭著哭著唐初一就真的睡著了,笙拂與丁若馨做了許多吃食,因兩人靠的很近,丁若馨擡頭間無意與笙拂擦到了唇。

他皺起了眉頭,心中反感,擡手想要擦拭嘴唇時,先用餘光看了一下唐初一,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覺,心中悶悶的......

笙拂立馬擦了下嘴,丁若馨本來有些心蕩意牽,見到了他的動作,有些受傷,不過下一秒她就認為笙拂肯定是不經意的在擦嘴。

做了大盤小盤的吃食,丫鬟婆子幫著端上桌,何澤搖搖唐初一,她迷糊的醒了,嘴邊流著口水,胡亂的用手背擦幹凈。

一醒來就看見對面二人身子貼著身子坐,心中不痛快的很,低頭把視線放在了食物上,大吃起來,並且左一個小嫂子右一個小嫂子的誇。

笙拂對上唐初一的視線,越發的冰冷,轉頭對丁若馨時,又是一個大大的反差,溫柔的眼睛裏都能滴出水來了。

唐初一的註意力都在食物上,也沒空去看他們倆恩愛,狼吞虎咽的吃,吃完後,喝了點新鮮的牛奶。

待到笙拂與唐初一要離開院子時,丁若馨鼓起勇氣在笙拂的臉龐上親了一口,柔聲道:“明日辰時我在這等你。”

笙拂眼中閃過一瞬的厭惡,輕笑道:“好。” 唐初一扯緊了自己的衣服,淡定的轉身離開,笙拂與丁若馨又說了幾句話就走了,丁若馨站在原地溫情脈脈望著笙拂的背影。

唐初一神態自若,買了些小零嘴吃,笙拂雖然淡漠,會自動掏腰包付賬,二人一句話不說,直至回了四合院內,各自回各自的屋。

唐初一坐在桌前,擦擦眼淚,她拿出畫了一半的畫,上面的男子赫然是笙拂,她今晚又要走了,就把這幅畫完成吧。

她拿起毛筆沾了些墨水,畫了很多遍,所以這次完成的作品稱不上完美,但也不差,畫出了笙拂飄飄然的氣質,五官精雕玉琢,特別是那雙羽玉眉和深灰色的眼眸畫的特有感覺。

天色已經快黑了,她從位置上起來,拿了衣服去沐浴。

笙拂在房裏修煉的心緒不寧,完全集中不了意念,他今日這般,也不見唐初一有任何的不高興,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。

他下榻去她房內找人,微風將那副畫吹起,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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